第十五章 青阳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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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天已将亮，黄渊整晚冲击瓶颈，精神处于极度紧绷之中。此刻终于得偿所愿，顺利进入煅灵期，弗一松懈下来，只觉得一阵困意来袭，索性躺倒在石台上，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。

　　睡梦中有一座低矮的山岭，太阳高悬，一对农人夫妇正在山岭上弯腰劳作，一步一步，像两个齿轮，坚韧而规则。每一步都带着憧憬和愿望，因而纵然顶着烈阳，夫妇脸上依然挂着笑容。

　　“爹爹，娘亲！”黄渊看着夫妇，不知何时，泪水已淌满了脸颊。

　　“为什么，为什么要这么劳累？为什么不抬头看看，脚下的希望难道真有如此力量，真值得他们这般辛劳？停下来好吗，停下来！为什么要为别人活着……”黄渊心中大声喊着，他不明白，他不明白。

　　就像不明白太阳为何升起，又为何落下？就像不明白为何天晴，为何多雨？

　　黄渊只觉得自己心里明明一片空白，却又像被什么填满。他想呼吸，却呼吸不上来。他想伸手撕开这一切，伸出手，只能触到一片虚无。他越来越悲痛，只能任泪水汹涌而出，用泪水代替了言语，代替了行动，代替了他内心的自责和愧疚。

　　“我不孝，渊儿不孝。”他在梦里凌空朝夫妇跪下。

　　他跪了良久，浑身瑟瑟发抖，似乎从此刻才开始认识自己，才明白默默在背后捧起他的双手是如何虔诚和无私。他实在是欠了太多，欠了太多，却还不明白。

　　让人害怕的不是远方在哪，而是为何要去远方。

　　他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，看着夫妇在田地里来来回回犁着土地，自己的眼睛也随着夫妇一趟趟走着。

　　他闭上眼睛，热泪盈眶，朝夫妇磕了三个头……

　　黄渊慢慢睁开眼睛，从床上支起身子，想着方才的梦境，自语道：“爹爹，娘亲，我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人，不论这条路多么艰难，我一定要做最厉害的那个人。”

　　他从床上爬起来，突然觉得脸上黏黏的，用手一摸，原来睡梦时竟真的哭过。找来一盆清水，把脸洗了干净。

　　他理好思绪，坐上石台，摸出身上的两块玉简和须弥袋，放到面前的石台上。

　　他拿起须弥袋，认真翻看片刻。如今迈入煅灵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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